[胜出]致天狼星

目录MBFW正篇

简介:绿谷出久捡到一只猫,与某人又实在太像。

*MBFW胜出线番外,很久之前的故事

*胜出only,一发完结

*动画终于也快到这里了呢

*《My Best Friend's Wedding》余本了解一下

*OOC,OOC和OOC



致天狼星

 

 

1.

 

周三的时候,欧尔麦特正式向公众宣布了退役。

 

似乎没有受到那些动荡的影响,漫长的暑期松松垮垮地延续着,除了事件后续的发布会,学校暂时没有作出其他更为明显的变动动作。这种短暂的按部就班或许有安抚和调整的意味在,但就绿谷出久而言,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因此就变得放松起来。

 

心里想着,A班的大家应该也是同样吧,实际上浮现脑海的却只有唯独一人……作为事件的中心,小胜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?

 

模糊地猜测了许多可能,其中没有一个能够说服他自己的答案。绿谷出久转而告诉自己多虑无益,然而等注意到的时候,大脑已经又一次被杂乱无章的思绪填满。

 

除了每天坚持锻炼和复习功课,好像没有别的可以投身进去、分散注意力的方法。英雄的火焰熄灭了,和平的象征消逝了,周四的电视从早间新闻开始,整天都强调着同一件事,又有什么必要呢?

 

哪怕不像这样反复提醒,欧尔麦特的身影,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,同样日复一日地回响在他的耳畔与眼前,总是带着海风的气味,令他的心也变得潮湿起来。

 

绿谷出久出门锻炼,结束时已经黄昏,他走在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上,回想着,这也是他和欧尔麦特正式产生交集的地方。道路尽头太阳落山,一颗硕大的火球缓缓下沉,四周是镶上光边的建筑阴影,如同海面泛起金色的波澜,又和那时候有什么不同呢?

 

绿谷出久曾经也见过类似的景象,彼时天色尚早,他冲着日出的海平面拼尽全力地大吼,周身一切都是模糊的灰黑色,却又同时染上了一点点朝日的色彩,镀金般闪闪发亮,天边亮起白茫茫的一角,像是前途未卜的样子,但毕竟到处都是希望。

 

而这一回,日轮正缓慢地沉下水面。

 

夜晚到来了。

 

 

 

2.

 

搬到学校寝室的那个礼拜,绿谷出久倒垃圾时,在教学楼背后的空地上捡到了一只猫。

 

猫很小的一只,浅黄色皮毛,橙色眼睛,准确来讲也不是捡到,仅仅是被他意外地发现,小家伙大约才出生没个把月,个头只有巴掌那么大,尾巴还没有他食指粗,但已经学会了猫科动物的高傲,本来想着口田的寝室里似乎也有养小兔子,出久还想把它带进寝室,可小家伙怎么也不乐意,只好作罢。

 

于是干脆拿出本该丢掉的硬纸板,在外面搭了个简易猫屋,小家伙却很不领情,一跃踩在遮雨用的屋顶上,把整个猫窝噗地压扁,又大大咧咧摊在散开的硬纸板上晒太阳。

 

绿谷出久一脑门黑线,低头看向罪魁祸首,后者一脸问心无愧大大方方,鄙夷地扬起鼻子瞧着他,满脸鱼唇的人类啊。

 

这模样让他想起一个人。

 

爆豪胜己在绑架事件后就没怎么和他说过话,从前总是刻意昂着头从高处投下的视线,现在则更多变成斜后方令人如芒在背的目光,等出久忍不住回过头去时,又往往只能看见一个漠不关心的侧脸,要么就是更具拒绝意味的背影。

 

爆豪胜己一定不够清楚他是多么强烈的存在,绿谷出久想。毕竟小胜一直是班级的中心,人群的焦点,理所当然地自以为了解所谓处于视线中央的感受。可于出久而言却不是这样。因为这不是他人事不关己的关注,而是一种凝视,一种源于特殊的感知。

 

爆豪胜己连同象征他本人的这四个字,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持续的爆破,不论是否产生剧烈的声响,已然在绿谷出久的世界中散发出非比寻常的光亮和热度。如同氟气注入氢中,钠块坠落湖心,稍不留神就要燃及指尖,灼伤双眼,哪怕只是呆着不动,周身也充斥着不安定的反应因素。

 

马上就要到晚饭的时间,重新搭建猫屋已经来不及,绿谷出久只好潦草地在旁边不远的地方,用两片硬纸板堆出了个小帐篷,在心里默默祈祷今晚不要下雨。走之前他伸出手去,想要求安慰地抚摸猫蓬松的皮毛,但对方却向一旁窜去,嘶嘶地低吼着,对他露出尚且十分细小的尖牙。

 

绿谷出久赶紧缩回手指,悻悻而归。

 

第二天早上再经过同样的地方,小帐篷还在,却不见猫的踪影,出久带着新买的猫粮走近过去,又收拾了猫屋倒塌的残骸,抬头的时候才发现,小家伙原来蹲在最近的一根树杈上,也不知这么小的猫是怎么爬上去的,离地面倒不是很高,却足够它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他,看得绿谷出久额角一滴冷汗。

 

他本来想放好猫粮就走,但还没有转身,又担心起猫太小,下不来树。小家伙呆的地方,出久踮起脚也能勉强够到,抬手想要去接,可猫却往旁边一跳,直直地纵身跃下,反倒把他吓了一跳。

 

再去看猫,万幸似乎没有受什么伤,出久想凑近过去看看,可小家伙只是弓着背,警惕地盯着他。

 

猫背上炸起的毛发看起来有些扎手,绿谷出久只好小心地退后,心里偷偷想着,居然就连这种逞强的地方,也意外地非常相像。

 

 

 

3.

 

芦户三奈周二执勤,周三一早,A班所有人都知道了猫的事情。绿谷出久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,他应该已经过了把偶遇的小动物当作什么小秘密的年纪,却还是有点说不上来的、闷闷的感觉。

 

他把猫粮放到了寝室楼下的公共区域,但或许是下意识作祟,出久每天仍然会过去看眼小猫的情况,偶尔他会觉得,是不是到了可以稍微接近一点的时机了呢?然而很快都被小家伙圆滚滚的猫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劝退。

 

之后又过了大约一周,几乎全班都和小猫打过了照面,几个女生还特意在课后去看它,可是猫依旧一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,似乎只有能与动物交流的口田,才能够稍微顺利地接近一些。

 

绿谷出久午间休息时听到女孩子们的谈论,说,一般小猫会这样凶吗,是不是以前被人伤过?他没参与谈话,心里却在想,或许可能吧,但也不一定是这样,因为本就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存在那么个具现的源头,叫人可以简单地理解,就是偏偏有天生如此、又无法改变的情况呀!

 

绿谷出久擅长逻辑运作,也正因为频繁使用,才更加清楚,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抽丝剥茧地分析出因果来。

 

世上就会有那样的人,叫你关心他,关注他,为这个人的一举一动,为那具躯体吸入又呼出的空气,他周身起伏不定的尘埃,乃至那个人的存在本身,催促自己一刻不停地去思考,而后又一刻不停地催促着放弃思考。

 

不是所有倾泄的心意都能够得到回应,更多是被搁置在墙角蒙尘的幕布下,悬空于镜中晦涩的水底,随同暗流推搡着一往无前,又去而不返了。绿谷出久是知道的。

 

必杀技的训练紧锣密鼓地进行着,不知不觉间,认识那个小家伙已经有一个多礼拜,每日探望投喂的成果,也只是在出久向它走去时,小猫会更快地反应过来而已。之后的事情就和一开始没有了差别。小家伙不在他出现时进食,不允许出久过分的接近,也不会让他碰到,更不要说摸一摸它日渐抽长的身体上浅色的皮毛。

 

或许是眼底的蓝膜褪去了,放学后的夕阳下,猫的眼睛呈现出比先前更为狭窄、尖刻的细线,橙色的虹膜紧缩着,簇拥着细长锐利的瞳仁,将带有红色霞光的目光高高地投向他所在的方向。

 

大多数时间,出久只会被对方沉默以待,偶尔小家伙也冲他叫唤,叫声极低,已经脱离了幼年的奶声奶气,可是不具备口田那样的个性,出久也很难分辨出那究竟是单纯的排斥,还是藏着什么别的意思。

 

不过,无论是好是坏,它总归已经能够认出自己的气味,或也许是听出了自己的脚步声,不然不至于每次都这么快注意到这边,如此一想,绿谷出久好歹得到一些安慰。也不能算是奢求回报,哪怕奢望确实是人的本性,可但凡将信鸽放出,冲山涧呐喊,即便另一头是空无一人处,也总愿意去期待一丝回音的吧?

 

只有在求之不得的时候,才需要抚慰自我,说,不能够真的好好相处,那也没什么所谓,善意需要什么理由吗?只是释出者愿意这么做罢了。

 

绿谷出久就愿意。他不介意这些,或说在更深刻的某个地方,已经习惯成自然,便不特别再一一在意这些泡沫般漂浮于其上的事情。

 

 

 

4.

 

小猫长得飞快,还是说只要是生物,在特定的生长期内总会成长得很快,绿谷出久不知道,但小家伙的块头的确日益见长,胃口也确实在迅速地变大,可以想见,以后它再也不能被称为小家伙的时刻并不是很远。

 

申请外出的日子还没有到,上回购入的幼猫猫粮已然告罄,情急之下只好拜托口田甲司,两人再加上之后过来帮忙的同学,一起做了猫饭。是真的给猫咪吃的那种。因为真的动手起来不是很容易,特训也没有那样多的时间,干脆一下子做了许多,用保鲜袋包好,放进寝室的冰箱。

 

头回拿过去的时候,小家伙似乎非常好奇,破天荒站起身,踮着脚走近。当然,这也可能是由于端着猫食盆的人是口田,绿谷出久跟在他后面,光是看到这景象,便立即变得大气也不敢出。

 

猫发出了呜呜的叫声,还是相当低沉,但似乎和只有出久一人前来时有些不同。口田甲司蹲下身,轻轻地说了什么。他讲话一直那样小声,绿谷出久没有听清,可是下一刻,就看到对方伸手摸了摸猫的背脊,而小家伙偏过头,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踱步过来,在出久的脚边绕了一圈,尾巴尖端很轻、很轻地抚过了他的小腿。

 

绿谷出久脸都快憋红了。他不是不敢呼吸,只是忘记了。口田甲司半蹲在不远处,冲他温和地微笑了一下,尽管面容中透露着理解,可口田一定不能明白这个行为对他而言的意义吧。

 

绿谷出久在心里打定主意,等到他们一块离开时,就向对方道谢,哪怕真正的缘由并不能说出口。他有自知之明,晓得实际上这并不是一次单纯的、强差人意的亲近,它的源头是一个倒影,晦暗幕布下的某个萌芽,向逆处生涩而又熟练地滋长着,但凡给予一点点的养分,有如渗透布料而落下的雨滴,都要令它欣喜若狂。

 

或许正如他生而在身体上欠缺了个性,他的灵魂也缺失了一部分,那并非是先天的残疾,更接近于某种后天的启蒙,因为世间万物,都是先要毁灭,而后才诞生,就连整个宇宙,起始也是同样的一场爆炸,一次毫不留情的摧毁,在暴力的火星降落之前,一切都是稚嫩、天真且混沌,世界被黑甜的昏暗所包裹,如同胎儿蜷缩于蛋壳之中,直到它被爆破出裂纹,才有了火,有了光,清与浊分离了,从一个整体中被切割,撕裂出天空,以及倒映天空的海洋。

 

说不定是口田在那天起到的作用,也可能猫饭确实很对小家伙的胃口,往后几天,总觉得猫的态度稍微友好了一些,当然说不准,这些都不过是出于绿谷出久的错觉,他来不及确认,临时执照考试已经没有几天,训练安排越发严格了起来,更多是状态保持和作息上的调整。

 

处理寝室垃圾时他遇见猫,相处很短一段时候。他把猫饭带过去,放进食盆里,安静地看着小家伙吃完,然后又带回去清洗干净,绿谷出久心里头清楚,这样的接触只是个调剂,一种短暂而又临时的缓和,是因为他缺乏某样事物,便用类似的另一个来弥补。

 

最初他觉着,小胜可能是在躲着他,或是刻意回避了他,后来也觉得过于自作多情。练习期间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忙碌,他与爆豪胜己交集相错,步调节奏也完全不同,这点早就不是什么新鲜概念了,怎么时至今日还要去斤斤计较呢?

 

临时执照考试的日子终于到来,也不知是为了激励谁,又或是某种自欺欺人,出久在出发前一天把剩下的猫饭全部倒进了食盆,分量比以往都多一些。

 

而后是紧张充实的考试日程,等晚些时候大家一同回到学校时,放松带来的疲惫感才缓缓袭来,好在肌肉酸胀的感受在持续的训练中已经熟悉,没有人彻底失去警惕。

 

他给欧尔麦特发了消息,接着突然又被爆豪胜己叫走。他思前想后,最后还是在晚上赴了约。然后他们大打一场,嘶吼出那些平时压根说不出口的话,如同蚌壳在猛烈的撞击过后产生裂缝,最后满身是伤地被叫走训话。

 

回寝室的路上,爆豪胜己照例走在他的前头,少年日益宽阔结实的背影,对出久而言本该只有过分地眼熟,却似乎有哪里不大相同。

 

他迈着步子任凭思绪飘游,忽地耳边不远处传来一声突兀的猫叫,很低的声音,乍听上去,仿佛在威吓一般。

 

绿谷出久被吓了一跳,甚至当他转过头去,一时间依旧没有认出对方来。前头爆豪胜己也停下脚步,插着口袋半回过头,说,怎么了你?

 

出久赶紧摇头,指了指出声的那个方向,解释道,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,啊不好,晚上只记得想事情,忘了去喂……话说一半,却没有了后文。

 

视线尽头,猫正略低着头看向他,俨然是接近成年的体型,脊背微微隆起,呈现出骨架与柔韧的肌肉,上头是皮毛略深的纹路,已经没有夕阳,但那双眼睛在月光下闪烁,依旧折射出过于鲜艳的色彩,不像是通常的虎斑,而更类似于一头仅仅是体格不那样巨大的野生动物,自信,敏锐,乃至带了丝危险,盖因为猫在他的印象中始终还是那样一只小家伙,逗留在了最初尚且不及他手掌大小的模样,才更觉得陌生许多。

 

绿谷出久心下一颤,以至于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,自己为何会如此地震惊,因为世间所谓的惊人异变,过程永远是循序渐进,不存在一天之内长大的猫,也没有一夜之间就蜕变的灵魂,只是他始终别过头去,错开视线,因此才全然未觉,曾经习以为常的事物其实早早地已经改变。

 

 

 

5.

 

小家伙不见了。

 

绿谷出久没准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事的人,倒并非全因为被关了禁闭,有足够时间和必要反复光临垃圾堆放处,更主要的,还是他先前就已有了模糊的预感,具体也说不上缘由,只是感觉可能时候差不多了,又可能是小家伙从没有自己来找过他,事后再想,那晚猫的出现实在很像一次道别。

 

口田甲司显得有些失落,听说吃午饭时比以往更加沉默,连丽日听了也忍不住说道,也是,我们就算了,明明平时和口田最亲,况且他们是能交流的呀!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?

 

绿谷出久只好端出他那副不知该说什么时才露出的笑容,结果好巧不巧,就瞧见爆豪胜己迎面走来,猩红色的目光偏移向他,悬空着与他交汇了一瞬,绿谷出久立刻看到,那里头有自信,敏锐,乃至带了丝危险。他本想下意识地偏开,但最后不知为何却没有。

 

爆豪胜己问,你干嘛?

 

绿谷出久眨了眨眼,遮掩着自己过于直白的视线,终于还是稍稍地松懈了点肩膀,答,没事呀。

 

爆豪胜己撇着嘴,眉宇间露出不知所谓的神情,但还是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,再一次地只留下背影。这也不是个新发现,但绿谷出久却心脏猛地一跳,就像生锈的液泵陡然运作,仿佛头一次发现,这个人如果不摆出那副模样,果真也有一副好皮囊。

 

绿谷出久闭上双眼,又缓缓睁开,视野里爆豪胜己的身影已经不见了,他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十分漫长的梦境中醒来。那里面满是遮天蔽日的迷雾,也有火,也有光,岩浆沿着某双掌心的纹路,在他的脊背、皮肤、神经、内脏、骨骼燃烧一般地流淌。

 

令他畏惧、愤怒、振奋的声音,反反复复地回响在他的耳畔,一个过分接近的位置,火山的灰烬随热风吹进他的耳蜗,嘲笑着他,戏弄着他,催逼着他,却很偶尔地,又讲出诸多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话。

 

他们本来就处在并不对称的两端,爆豪胜己会这样吗?他会怀着同样的心情吗?就算是再怎样理想主义,绿谷出久也实在很难相信。因为爆豪胜己不可能在自慰时眼前浮现出自己幼驯染的脸,更不会因此在清醒之后深陷自我厌恶与不知所措之中。

 

无数梦境中荒诞无稽的画面并不因为身体的苏醒离他而去,只更深地留下烙印,带着铁锈的气息。他半夜起来偷偷洗内裤,扶着马桶感觉自己快要吐了,却又吐不出任何东西,滚烫的潮流尚在他的周身循环辗转,带着嫌恶和抗拒的燥热,以及餍足与不知足的腥甜。

 

他曾经深受折磨,因他的灵与肉是撕裂的,真心与真心是分离的。

 

体格增强了的话,寄宿于其中的灵魂也会一同变得强大起来吗?或许是这样的吧,可是他的体内残缺了某个部分,很久以前就不再完整,那里并没有因着时日堆积便逐渐趋向完满,让它至少从伤口成为一道疤痕,相反他日渐膨胀的灵魂挤压着它,令它维持着疼痛,烫热,以及哀恸的腥咸与潮湿。

 

而现在他终于逐渐愈合。

 

 

 

6.

 

校外活动正式启动之前,学校给放了假,让学生们都好回去见一次家长。

 

今天轮到他值日,因为打扫卫生出校门晚了些,绿谷出久走在熟悉的小路上,已经错过了夕阳与日落。

 

夜幕降临了,但太阳依旧存在,出久心里清楚,过往那轮硕大明媚的太阳,正照亮在地球的另一端,只是现在他们所站立的地方看不到罢了。新生的太阳尚未升起,所以在世人的眼中,就像岛屿如同巨轮那般沉入水中,太阳也终于沉没。

 

城市的夜晚很少见到真正的星空,不过今天却意外地天气很好,往日遮盖视线的云层散去了,星星难得地现出身影。辨识星座是小时候他才做过的事情,可出久抬起头,如同奇遇一般,一眼便瞧见其中最明亮的那个,正端坐于远天的穹庐之上,孤独地闪烁着。

 

那也是一颗恒星,比太阳还要灼目,还要滚烫。银白色的光芒比一等星更甚,就和它的名字那样,桀骜不驯,心高气傲。孤高,强大,又不近人情。

 

但是啊,绿谷出久想,但请你永远这样闪耀下去吧。

 

这肯定是只有某个特定的对象,才能够做到的事情,所以不近人情也罢——

 

所以,天狼星啊,请在夜晚为明日那轮小小的、不成熟的太阳,照亮方向。

 

 

 

 

End.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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