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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：1-10合集、11-20合集、21

番外：[喻叶]少年达佛尼斯的邂逅

22.

张佳乐盯着喻文州，眼神像是要在这人身上烫出两个洞来。
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他手上还沾着些许烟灰，泄愤似地用力拍了拍手。

喻文州歪了歪头，反问：“我怎么不能在这里？”

“你……”张佳乐一下被噎住了，“不是，你不是申请去总部了吗？听说还找了个新搭档呢。”

喻文州不紧不慢：“少天不久也要来的。”

“……这安排几个意思啊。”张佳乐皱起眉，小声嘟囔了句，总算把视线移开了喻文州，眼神飘了一圈，落到了旁边叶修身上。

后者正对着王杰希做讲解，冷不丁目光和张佳乐对上，却又将脸半偏向了王杰希那边，道：“喏，那个是张佳乐，骚灵系，能力是爆破，你懂的，就刚刚那个，蹦沙卡拉卡。”

“欸欸，什么玩意儿，干什么你？”张佳乐眉头还皱着，“我人就在这里，能听得见好吗，你好好各自介绍会死啊？”

“成啊！”叶修乐了，似乎一点也没介意张佳乐这幅吃了火药一般的冲头，语气都不变一个，扭头就说，“那我给你好好介绍，这是王杰希，我支部崭新的好部员，和你一个系，老前辈要多关照新人啊！”

这下就连王杰希也觉得，叶修话里好像透着点揶揄了，而果不其然，张佳乐立马扬起眉毛，冲着叶修就是一句嘹亮的我呸，顺带便手上还附赠了俩中指。

这人看上去气呼呼的，不过看他对待叶修，也并没有敌意，确切点说，是相反，更接近那种对于信赖之人的松懈。如果不看他们所处的周边环境，气氛甚至还显出轻松来。

然而……

王杰希半转过身，这片水泥与钢筋的废墟立刻便映入眼帘。

这座公寓楼内，曾经都是他见惯的场景，现在却已是天翻地覆。走道四处散落着灰尘与石块，楼梯露出下面的钢结构，墙面残破不堪。

整个公寓楼像是字面意义上的，被掀开了房顶。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，甚至可以透过墙壁的破洞，瞥见屋外夜幕下的天空。

张佳乐的能力，是货真价实的爆破。

他们在灵场内时，只感受到惊人的巨响和晃动，当灵场的禁锢彻底破开，同一瞬间，热风扑着扫荡过整个空白的空间，入眼就已经是一派萧条与破败。

直到现在，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鲜明的硝烟气味，地面上是溅射一般漆黑的焦痕，仿佛还残留着灼烧过后的滚烫热度。

王杰希不知道，如果只有灵场的影响，日后会不会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。他曾经身在其中，也因为如此，对于灵场的危险，王杰希才深有体会，可爆炸……就一定更好些吗？

高英杰似乎被吓坏了，始终抓着他的外套，王杰希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，手心底下清晰地感到他的颤抖。乔一帆站在好朋友的身边，比起害怕，他脸上更多的似乎是震惊和错愣。

王杰希可以理解他们的情绪。

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，纯粹的骚灵系异能者，是多么的可怕。

相比之下，不论是作为初学者的他，还是全能系的叶修，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，都相形见绌。叶修或许很强，但那是一种综合能力，而张佳乐……他甚至让人觉得恐惧。

“好了好了，不说这个了，”叶修摆了摆手，总算把对话从天马行空里捞回来，“说正经的，你不是新接了任务吗，怎么又跑回来了？”

结果张佳乐表情更加不好了：“别提了！才过去半天，轮回就到了。好，这事又不用我们管，连回来机票都没得报销，简直坑爹。”

“……轮回？”王杰希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字眼。

“是部门里一个特别编制。”叶修和他解释，“你可以想象成那种，异能者的特种部队？”

“你们还不够特种？”王杰希反问。

“也不是，术业有专攻嘛！”叶修接得很顺溜。

“那他们是什么专攻？”

“这么讲吧，如果说他们是武警大队，我们就是交警之类的吧！”叶修说。

他态度之坦荡，听得张佳乐险些没背过气去：“有你这么得意的吗？！至少得是火警吧？”

两个人你来我往，话题再一次地扯远，喻文州一派司空见惯模样，站在一旁微笑不语，王杰希却有些不能平静。

刚才张佳乐的话，他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。

如果按照对方的说法，那么张佳乐就是在事到临头了，才被踢出了任务。叶修说“轮回”与他们是同一部门下的编制，可张佳乐却与叶修自称“我们”，像是把轮回撇作了“他人”一般。

或许所谓预知，就是一种特异的敏感。寻常人眼中轻易忽略的细节，在王杰希这里，却被放大了出来，像是一根线，纤细，紧绷，牵着后头巨大而模糊的黑影。

之前舒氏姐妹造访时那种感觉又一次地出现了，当时两姐妹站在他面前，却好似隔着一面玻璃制造的墙。

如果说当时的那种生硬感，还能解释成一种总部对分部的上下级别关系，那么现在，在他人无意的言辞中，所体现出来的隔阂，则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。

争权，划派，这些在很多机关部门里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……或许就算异能部门处处灵异，在这方面却也不能免俗。

王杰希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。他向来不喜欢蹚这种浑水，其实本来按他的专业，毕业之后，原本更适合进入体系，然而他却不循规蹈矩，而是跑去当了个算命，这其中，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原因。

可这次怎么就入套了呢？

王杰希看向了叶修。按现在的情况来看，他没准还真是被叶修给坑了，他几乎已有这样的预感，自己正向着某个危险的事物靠近，如同一粒沙石，它被洋面上庞大的漩涡，缓缓地卷入中心。

可不知为什么，就算是这样，他依然不能在叶修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恶意，甚至相反，站叶修旁边，甚至给他某种被保护住的感觉，这种感知是如此鲜明，愈发叫人觉得困惑。

他像个谜团，是一片并不惹人讨厌的、清晨的薄雾。

这里面是不是有异能的因素在？

猛然间，王杰希想起叶修的能力，感知系的读心……那真的只是读心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