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轰出胜]My Best Friend's Wedding(2)

简介:在好朋友家睡一晚会发生什么?

前篇:1



2.

 

轰焦冻不常喝醉,他正儿八经富有自制力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,结果想不到没人管他,他就真的放飞了自我。等酒过三巡,绿谷出久一转头,看到就是轰焦冻呆呆地盯住他,手掌虚拢住酒杯,正拿食指指尖沿着杯口画圈圈。

 

绿谷出久问,呃,你还好吧?

 

饭田天哉说,轰同学你……难道是喝醉了?

 

这次人设破碎得毫无征兆,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,蛙吹梅雨戳戳绿谷,低声说道,我看有内情。绿谷出久才回一句,不是吧?正巧八百万的视线就飘了过来,显得忧心忡忡,这目光相当有杀伤力,绿谷出久坐在轰焦冻身旁,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从天而降。

 

八百万百还没走过来,绿谷就下意识地道歉,人没看好,是我的锅,这次一定好好负责送人回去!

 

前副班长眼里写着不知所措,以及不明所以,含糊回应他,嗯,啊,哦,这样啊。过了会,犹豫一下还是松了口气,道,你愿意负责就好,我就放心了。

 

绿谷出久觉得这话好像哪里不对。

 

回去路上轰焦冻相当配合,这么大只一个,温顺至极,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这是个醉的。绿谷出久说,你抬腿,轰焦冻就抬腿。绿谷出久说,你进门,轰焦冻就进门。绿谷出久说,你在这里坐一下,我去拿点醒酒的东西来。轰焦冻本来已经坐下,但绿谷刚转过身,他就立刻又站起来,拉住绿谷出久的衣摆,小步哒哒哒跟在后面,变成一条人形小尾巴。

 

绿谷出久心想,我家沙发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你胃口,怎么每次都不肯坐的。就听到轰焦冻说,没有这样的事。这才发现自己一没留神,竟然把心理活动都说了出来,只好默默祈祷,希望轰君明天不要记着这件事吧,太丢脸了。

 

轰焦冻说,我今晚睡沙发吧。

 

绿谷出久忙说别别别,我就随口一吐槽,你睡卧室,我这双人床呢。

 

哪知轰焦冻嘴一抿,好像戳中了哪儿的伤心处,一副我委屈,但我不说:我就睡沙发。

 

绿谷出久:……

 

绿谷出久:那好吧……

 

轰焦冻就窝在沙发,棉被一裹只露出个脑袋,像只大猫,一对颜色不同的眼睛,黑暗中冲他眨巴眨巴。绿谷出久心里一紧,故作镇定,说,晚安啦。

 

轰焦冻就也说,晚安。

 

可是当绿谷出久洗漱完毕,进房门前一回头,发现轰焦冻人倒是安安静静地缩着,一副乖巧状,可那双猫似的眼睛在夜里反光,依旧注视着他,一眨也不眨。

 

第二天绿谷出久起床,发现客厅沙发空着,被子叠好,整整齐齐,轰焦冻已经一副收拾完毕的样子,正在系西装领带,瞧见绿谷过来,脸上表情凝聚成一个问号,便解释,是事务所那边发来的通讯,明明知道我来这里,后天还有个会议,依然把我放进召集范围之内,应该是比较紧急的事态吧。

 

绿谷出久心下一凛,话已经脱口而出,需要我帮忙吗?我这两天刚好休假的。

 

轰焦冻说,不用,没事的,我去去就回。

 

绿谷还没放下心,结果听见对方顿了顿又道,你沙发没问题,挺好的。

 

哦……哦!绿谷出久一滴汗。这下担忧啊什么的全没了。

 

另一边切岛锐儿郎是个有良心的,送人回去不算完,第二天还特地电话打过来,问,哥们儿你还好吧?

 

爆豪胜己劈头盖脸地给他炸了一通,你当我是个沙袋还是怎么的,我昨天晚上叫你,你他妈耳朵是聋的吗?!

 

切岛听他破口大骂,一头雾水,说老哥,你干嘛这么冲,能怪我吗,我赶飞机出差啊,这越洋电话呢还是,一分钟我也不知道要多少钱,总之可贵了,你切用且珍惜吧。

 

爆豪胜己说我fnndp,你这就给老子挂电话,我来打过去,花不着你那点破钱。

 

漫游接电话不要钱的吗?切岛一头黑线,到底还是耐下性子,全因为心里头清楚,他这位好兄弟就是这副鸟样,改也改不来的。爆豪胜己还在噼里啪啦炸个没完,切岛理半天头绪,才发现原来压根没啥头绪。

 

切岛锐儿郎开始还好言相劝,来来回回好几次,尽是些有的没的,最后也火大了,我也要工作的啊哥,挂了挂了,你自己去找个废汽油桶,脑袋埋里头尽管骂,再不行就抡胳膊打,只要不气急攻心用起个性来,一切都ok,成不,兄弟下线保话费,我先溜了。

 

然后真特么就挂了电话。

 

手机昨天被他摔出碎屏来,爆豪胜己一看通话时间,一个多小时,他今天宿醉,脑壳发胀,脸色估计也不好看,临近中午才下了楼,办退房时前台小妹战战兢兢,低着头的样子叫他想起自己那女朋友,前女朋友,他不是什么矫情货色,掰了就掰了,干脆点好,只是心里头毛躁得很。出大门一掏口袋,却没翻到钱包,转身回酒店问,前台小妹已经吓怕,哆哆嗦嗦说,查房的时候没找到呀。这下更加厌烦。

 

手机还有电,他给饭田打了个电话,对方一时也陷入思索,说这次地点是轰同学提出来的,场所也是他联系,你酒店定在哪里?和我们定的有点远啊,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回去的人……

 

他还要嘚啵嘚啵,爆豪已然眉头发跳,毫不犹豫掐了电话,心里和自己讲,也难怪,人各有各的忙,切岛那种飞去国外的例外不谈,大多数人都得回到各自的执勤区域,他是哪儿抽了才没记起这个来。爆豪胜己脑内搜刮有什么派的上用场的家伙,竟然只能想到一个绿谷出久,还是昨天吃饭时听到的,说这货最近搬来了这个城市。

 

他心道饭田天哉总不能愣到这个地步,可别真找到绿谷出久头上去吧,那他脸该往哪搁,这时候就又来了电话,一看来电显示,妈的,绿谷出久。

 

绿谷出久开口道,欸,是我,昨天来得太急忘和你说,我刚搬家到附近呢,你要还没回去,要不要过来看看?

 

爆豪胜己说,我不去。

 

绿谷出久停顿了一下,像是吸了口气:你确定吗,前几天我还和阿姨通电话,她和我讲……

 

爆豪胜己:够了,你他妈家在哪里?

 

这就是事儿成了的意思。时至今日他幼驯染这点程度的小爆脾气已经造成不了任何实质伤害,然而爆豪胜己登门拜访,绿谷出久终究是有那么点儿方。饭田天哉给他打电话时他就在想,爆豪这人是顺毛撸也不行,逆毛捋就秒炸,哪怕是来了,之后究竟该怎么相处才好。但饭田天哉说,爆豪同学毕竟人生地不熟的……此言一出,到底还是职业英雄的正义感占了上风。

 

等门铃响了,绿谷出久跑去玄关,他心里头还在打鼓,接着屋门一开,瞧见爆豪胜己那张臭脸,不安感立刻蜂拥而出。昨天饭桌上的情形在他脑中一闪而过,绿谷出久心里头默念,蛙吹同学,小梅雨,误会你了,合着这位才是你说有内情的那个。

 

爆豪胜己说,挺久不见啊废久。绿谷出久本想回,我们昨晚才见过吧?但抬头一看对面脸色,实在不善,便只敢小声嘟哝。

 

爆豪问,你刚说啥?

 

绿谷出久答,你要果汁还是汽水?

 

于是就这样领进了客厅。爆豪胜己毫不客气一屁股坐进沙发,绿谷出久进厨房搜刮饮料,眼睛控制不住地偷偷往外瞟,爆豪大爷似地翘着腿,并没有什么异常。绿谷拿了瓶可乐往外走,弯腰把瓶子放到茶几上,起身时又悄悄向上一瞥,爆豪大爷似地抱着胳膊,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异样。

 

绿谷出久小小翼翼:忘了问你需不需要什么点心?

 

爆豪胜己皱着眉头,道,不用。

 

绿谷出久:……

 

这气氛是真的尴尬,客厅里空气一派沉寂,听得见时钟秒针滴答滴答,绿谷出久如坐针毡,找不到理由走人,只好支支吾吾又开口问,呃,那要不要来点别的?

 

爆豪胜己终于不耐烦:你也算是个英雄吧,怎么还是这样怂?讲话能不能大点儿声一口气说完,我是能吃了你还是怎样?哪里发育没健全吗你?

 

绿谷出久一愣:不是,你冷静,哪来这么大火气?

 

这话爆豪胜己压根听不进去,他肚子里有一团火,烧得他胸口发疼,脑子发烫,大冬天的,汗液在他手心里头滋滋作响,他说你问我?那我就把事情说开了。我管你今天畏畏缩缩个什么劲,那些个破事儿其实你早知道了吧已经,不然昨晚上瞎使个什么眼色,有屁就放懂没,老子还要你顾着吗?!

 

话讲到这地步,绿谷出久也不快起来,他这人吃软不吃硬,爆豪胜己就是有这本事,成为职业英雄的几年里,比这人说话更加难听的家伙绿谷也碰上不少,可三言两语能把他火气也带起来的却恐怕依旧只此一家。绿谷出久脖子一梗,声音也不由得跟着提高,说你有什么毛病,好好讲话行不行?

 

我能,但我就不,怎么着吧。爆豪胜己凶狠地咧开嘴。你能干嘛,有种揍我吗,就凭你这废久,可别逗我笑了。

 

绿谷出久的回答是冲他脸上给了一拳。

 

他俩打了一架,一共撞碎俩杯子,爆豪的行李箱磕坏一角,绿谷家花瓶缺了个口,可乐翻在地上,洒得地板上黏糊糊的,万幸没弄湿地毯,不然善后更加麻烦。爆豪脸上被他打出一个乌青,颜色很重,令人想起学生时代他那套战斗服上的眼罩,不晓得是哪里的审美,跟个小浣熊似的,不然就像个反派,绿谷出久有一丝想要笑,可是嘴角疼得厉害,只能虚弱地哼哼几下。

 

爆豪胜己说你干嘛,笑个屁啊。

 

绿谷出久想,他竟然能听出来这是在笑,嘴上却反驳,你才是,要真不爽就别笑了吧。

 

他其实正想起他俩揍成一团前爆豪脸上的表情,他的愤怒像是压抑了很久,走投无路,又无路可退,绿谷出久想不出为何一个人就这样也还能笑得出来,但如果那是爆豪胜己的话,似乎就可以解释了。

 

你知道英雄协会天天都要收到投诉吗?绿谷出久也不管面朝下,直接往沙发上一趴,闷闷道,家长投诉电视上你打架那表情不能给近景,会吓着孩子,你再不控制一下面部表情,以后没准真要给你打马赛克,就和敌人一个处理模式。

 

你少烦。爆豪胜己瞥了绿谷一眼,绿谷出久后背一冷,后知后觉地想着要完,这不生气就不是小胜了,这角度再不用个性一拳下去他可能会死,然而爆豪胜己没一会就移开了目光,兀自呼了口气,往沙发背上靠了上去。你家有什么点心,他问。

 

……羊羹你要吃吗。绿谷出久说,还在喘着气。

 

我要。爆豪胜己说道。

 

绿谷出久吃力地爬起来,直起身前,又下意识地扭头看了旁边一眼,只瞧见爆豪的半个侧脸,他视线没敢多留,很快转过身去,觉得自己应该看错了,爆豪胜己像是疲惫极了,半垂着头,一声不吭,绿谷出久忍不住想,他看起来似乎很想流泪,可这又是怎么可能发生的事情呢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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